去的一瞬间,楚漾还在想——还行,还活着。
\n凌意舶只穿了条睡裤,上半身赤裸,随意扔在床尾凳上带着酒气的衣服还是昨晚楚漾给他脱的,搂人的这截胳膊被楚漾用热毛巾擦过一遍,干燥而温热,不像现在楚漾的额头,正在一点点地冒出细汗。
\n凌意舶的脸还埋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的:“别动……你陪我睡会儿。”
\n他像是不舒服,楚漾半蹲着,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在皱眉,搂人的胳膊很烫,身躯还属于酒精没有完全挥发的状态,意识也还模糊,像掉入沼泽地的人,只有上半截躯干接触了空气。
\n“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楚漾按开麦克风,“迦礼,你开车去药店买点儿醒酒药、葡萄糖,快去快回。”
\n紧接着,他又冷不丁听到很模糊的一句:“你说……以后我爸又调你出去怎么办?”
\n“什么?”楚漾没听清,只听清个“我爸”,果断关闭信号。
\n“没什么,”凌意舶头痛欲裂,“今天不是要剪头发吗。”
\n还记得剪头发,说明脑子没喝坏。
\n楚漾松口气。
\n因为工作性质,他见过不少喝酒喝出事的人,要么死要么残,要么惹上这辈子都还不完的患债,更何况凌意舶一天到晚没轻没重,对健康状态半点不爱惜。
\n“温姨做好午饭了,是你喜欢的本地菜,很清淡。”楚漾拍拍他的手,“下楼来吃点儿,会舒服很多。”
\n“你喝醉过吗。”凌意舶喉结一滚。
\n“就那一次,你知道的,”楚漾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蹦出没头没脑的问题,顿了顿,“我酒量很差。”
\n“我说你在国外,有喝醉过吗?”凌意舶问。
\n“没有。在国外的日子很危险,几乎每天都在上班,随时待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出现状况。我基本不敢喝酒,误事误的是身家性命。”楚漾回答。
\n凌意舶这才把脸从被窝里露出来,眼神一寸寸地在楚漾脸上扫过,以笃定的语气下结论:“所以你就学会了抽烟。”
\n“烟……”楚漾承认,“心情特别特别不好的时候会抽。”
\n“那什么算,心情特别特别不好的时候?”凌意舶追问。
\n“每一天。”楚漾说。
\n楚漾被迫半蹲在床边,一本正经的脸有了情绪波动,无条件的顺从中有些违和的抗拒。
\n气氛十分到位,凌意舶想接着往下问,又看楚漾脸色不太好,突然难得良心发现有点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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