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到京。
他却从腊月初四就开始睡不着觉了。
实在过于激动。
真到了这一日,反倒不紧张了。
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有期盼,兴奋,晚上躺在榻上,都想哭,将他们见面的情形幻想了千遍万遍,又想苻煌此刻大概心情和他一样,就更激动了。
腊月初五,他本来想早点睡,明日早起出城迎接。
但是,睡不着!
其实何止他睡不着,秦内监他们也睡不着。
他就烤着小火炉,裹着被子和秦内监他们夜聊,结果一群人越聊越兴奋。
外头北风呼啸,苻晔又想,太冷了,不知道苻煌身上会不会冻透了。
他便裹着被子站起来,在殿内不断地走,看秦内监,激动得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秦内监真的老了很多,这半年如半生一样漫长,此刻也叫他很想哭。
他们一直断断续续聊到五更天。
苻晔立马起来去沐浴更衣。
他穿上了一件玄黑色的金蟒大氅,戴金冠,除了在腰上缀了那块黑玉龙纹牌,一切都是亲王规制。如今他以身作则,比从前更重礼法,从青元宫出来,也先去见了太后,然后和太后一起出宫。
迎接仪式设立在城外,他们出宫出的很早,想早点去城外等待。
他问太后:“娘娘昨夜也没睡好吧?”
太后因为和苻煌的关系比较复杂,此刻倒有些克制的威严,倒是她身边的孙宫正道:“太后娘娘几乎一夜未眠呢。”
他们想把最盛大的欢呼声全都留给苻煌,因此天刚亮就坐马车出了宫,谁知道一出宫就看到天街两侧早汇聚了上万的民众,见到他和太后的车马,欢呼声瞬间铺天盖地,在天街上将天色喊亮。
苻晔坐在马车之中想,他要等会接了苻煌,一起接受这万民的欢呼声!
只是他在车里都能感受到那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热情,靠耳朵就能感知外头是怎样盛大的场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