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又说。
他觉得换做其他人,可能要问上一问,天潢贵胄,流落异邦,从哪里学的医术。
但苻煌没问。
可能他也不在乎。
他自知今夜过去,即便作为布洛芬,他也有了可以在苻煌身边待下去的资本,因此心情疏阔,也没有了在暴君跟前时刻担心掉脑袋的忧虑,趴在那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苻煌从不与人共榻,竟不知道有人可以睡的这样香甜。
还是在他跟前。
他想或许秦内监说的对,天家血统使然。苻晔虽然生的过于孱弱美丽,不像苻氏子弟,但这份胆量确实有几分像他们苻家的儿郎。
青烟从狻猊嘴里吐出来,幽幽散开,梦一样沉幻。凝青色绸缎上用银线织出繁复的缠枝花纹,精美绮丽,包裹着他的肩膀,这被子仿佛也有了生机光彩,倒像流淌的碧玉。
他目光落到苻晔脸上,见他头发有一半披散在被子外头,被他斩去一截,发端齐整断开,像团扇一样铺开,那脸颊线条实在瘦尖柔和,像个瓷娃娃。只可惜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叫他有了活人的真实。
他们当年同被养在昭阳夫人宫中,但并不常见,苻晔比他小五岁,生的胖乎乎的,但性情刁蛮,都是他在忍耐。他那时候虽然不懂母妃为何区别对待他们兄弟二人,但对这个弟弟也并无嫉妒之心,只想他年幼不懂事,不与他一般见识。
没想到当年那个顽劣幼童,如今竟似变了个人一样,如此温顺,又实在美丽骇人。
苻煌感觉又开始头痛了。
趴在榻上睡的并不舒服,天未大亮苻晔就醒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苻煌,还在睡着。
……很像死了。
“一夜不见,进展迅速嘛。”
苻晔道:“你如今出现消失都不滴一声,你要吓死谁。”
小爱:“嘿嘿。”
苻晔轻手轻脚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