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
“我记得这条路,很熟了。母亲允许我,我顺着这条每天张望了无数次的街道,我踏进这间梦想了无数次的宠物店。天知道我多熟悉,我甚至能幻想我如何风光地推开大门,门口挂着两只风铃,风一过就有清脆的声响。我就对店员,指着那只小狗说,我要把它带回家。”
“然后呢?”李双睫听得入神。
裴初原的眉头渐渐蹙紧,“然后,那天进店,我并没有看到那只小狗。”
她问:“被别人买走了吗?”
“不,不是。”他摇着头说。
“它当时已经病重了。”
“但我不知道。”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当我透过橱窗看着它,飞掠的一景,我只知道它如何可爱,它的鼻尖一定是湿漉漉的,它的小黑爪子一定不停地扒拉着柜门。我不会想到它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我心系着它,却对它吐血、吐药物的惨状一无所知。”
“这……”李双睫一时无言。
“当时我知道了。我攥着钱,求店员带我去看看它。店员就把我带到二楼,我看见那只小狗虚弱地躺在隔离箱里。它浑身都是脏的,是自己的呕吐物,还有粪便,毛发都打着乱结。它的眼睛也变得很浑浊了,不像我第一次看见它,黑亮亮的瞳孔,像两颗饱满的荔枝核。”
想到家猫。
李双睫不希望他再说下去。
“我于是问自己,我试问,如果一开始看到的不是毛发顺亮,乖巧可爱的它,而是现在这个脏兮兮地躺在小箱子里的它,我还会那么喜欢它,天天趴在车窗边看,想把它买回家吗?”
他会吗?
“我会的。”裴初原笃定的,“我还是要把它买回家,经历一次次治疗的过程。如果不幸运,药物无法救治它,我还是要面临它食欲不振、失禁、哀叫,一次次治疗,最终迎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