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奴婢,从高朋满座,到死伤亲友。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有百般说不出的滋味。
贺兰璨发现,即便如此,她从未有过愤懑,从未有过阴暗。
她只是在好好活着,单就这一点,千难万难。
他如今正在经历这些,像是跌入了地狱,沾惹了满身晦暗。
贺兰璨问道:“不怕我是在利用你?”
甄华漪看了他一眼,道:“不,尽管你看起来有些浑,但你是个君子,不然你怎会和当今圣上是朋友。”
贺兰璨笑出了声,好半天,他停住了笑,直直看着甄华漪:“甄娘子,你错了。”
他说:“你记得去年围猎时你惊马的事?那是我做的手脚。”
他厉色说道:“当时我本要将那只箭射入你的心口。”
他情绪激动,甄华漪有些惊惶地看着他。
贺兰璨拽着甄华漪的手腕:“我让你住在这里,也不是日行一善,我只是见色起意,想要你罢了。”
他道:“我自然会将你送到父亲手中,用你来保全贺兰一族。”
他松开手,颓然道:“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贺兰璨等着甄华漪嫌恶地躲开,或是惊叫着跑开,或许那样,他就会心安理得地做他口中说的那些事。
但甄华漪却为他斟满了酒:“贺兰璨,你只是太累了。”
看着贺兰璨饮了两盏酒,她按住酒杯,唤来婢女:“扶郎君回去歇息。”
贺兰璨离开之际,悲哀地想到,他果真是这对夫妻口中的大好人。
走在庭院中,仰头看了一眼溶溶月色,他感到一阵冷风吹到身上,酒劲尚未上来,就被吹醒。
巷子里有几声犬吠,接着是齐整的脚步声。
院门被推了开,黑甲军黑压压地走了进来,当中一人身披黑色大氅,大步走了过来。
他看也没有看贺兰璨一眼,贺兰璨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甄华漪倚
着门框,怔怔站着。
李重焌满身肃杀顿然收敛,他伸出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