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穿梭在伊莱学院的禁地中。
他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周遭偶尔有追捕的血族跟上来,被少年迅速且冷酷地解决。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在被伤到的每一刻,他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时年一心赴死。
他站在森林的中心部位。
大概因为没有多少人能够来到这里,这里和时岁第一次看见的并不相同。
没有那么多的血迹,茂密的树林里很容易迷失方向,时岁看见时年站在了某个月光可以照射到的位置。
在时岁的注视下,他抬起手。
被抛下了。
时年恨血族、恨吸血鬼猎人,但他从不怨恨时岁。
时岁保护他,所以他也要保护时岁,双生子就是这样的关系,这些肮脏的事情就交给他来承担。
……这样,他就能成为对时岁有用的人了。
那种负面的情绪在月色下无限放大,时年定定注视着手腕,他抬起剑,锋利的匕首划破皮肤,血液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出。
那些血族循着气味来到这里,被他一剑一个杀死,自毁和屠杀同时进行,血液浸入了土地成为了植物的养料。
……他是自杀。
——为什么为非得救他不可?
在因为时年感到烦恼的时候,时岁偶尔会那么想。
他们是双生子,血溶于水、无比接近的关系,世界上再没有比彼此更加亲近的存在。
从小时候起就自说自话,他什么都不告诉她,自顾自地承担了一切,现在又要将痛苦转移给她。
时岁扯了扯唇角。
她穿过树丛,第二次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见平躺在地面上的时年。周遭的血族全部被解决了,那些怪物不会留下存在的痕迹。
她能够理解他,杀死的怪物消失在世界上,他的行为染上了一层虚幻的颜色,所以时年感知不到自己的锚点。
他的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小片,那个属于猎人的铭牌掉落在了血泊中,血液将其浸透。
时岁在时年身边蹲下身。
他的心理疾病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的地步,过往的梦境中,时年无法感受到姐姐的存在。
时岁看着他深得可以看见骨头的伤口,轻声说:“……笨蛋。”
如果他说的话,她就不会离开的。
于她而言……没什么比骨肉相连的亲人更重要了。
红月之下,世界安静无声。
忽的,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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