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挂起了白灯笼,青桔穿着一身白色孝衣站在门口,邻里听说了她坠崖身亡的事,纷纷前来吊唁,青桔那丫头抹着眼泪嚎啕大哭,演技竟十分逼真。
坠车时的意外不是偶然,那车夫没了踪影,想要尽快找出打算杀她的凶手没那么容易,裴秉安另辟蹊径,干脆做足了她坠崖身亡的假象,好让对方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苏云瑶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脑袋受到的撞击之后,好像遗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去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她便索性不去想了,住在客栈里做个隐形的人,倒是一段难得的闲暇时光。
她的视线凝在碟中的蜜饯上,糖渍樱桃,蜂蜜酸梅,杏干桃脯,都是她爱吃的。
咬一口,酸甜适中的味道在舌尖弥漫,悄然沁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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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的车夫下落不明,裴秉安很快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线索。
苏云瑶去灵山采摘紫薇花那日,先是因为苏宅的黑马生了病不能赶车,才另去车马行赁车出行。
由此看来,意欲行凶的人不仅知道她的行踪,还笃定她的马会生病,所以才早就潜在车马行等待。
“大人,近日家里的草料全都在这里了。”
抱来草料,陈老大心酸自责地抹了抹眼睛。
他在苏家赶了大半年车了,主子为人和善大方再好不过,谁知竟出了意外身亡,若是那日由他赶车,无论如何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怪他疏忽大意,没照料好家里的马。
黑马常吃的料草是燕麦、青草与豆饼,那燕麦青草都是陈老大亲自去坊中集市上买的,惟有豆饼是从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那里买来的。
裴秉安拧眉扫了眼那些豆饼,道:“那小贩你可还认得?他可常来这里?”
陈老大凝神回忆了一番,道:“他不常来,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他嘴边有颗黑痦子,见了他我便能认出他来。”
裴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