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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拽了下自己的头发，冬嘉佳稍直起腰，琳琅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问他：“你的普通话是从哪里学的？”

“我妈妈请了一个华文老师，很小我们就开始学，我们也在家里讲。”

“她也是华人吗？”

“不是的，她是马来人，她说，精通了华文，将来做生意会很方便。”冬嘉佳伸手来拿烟，胳膊压在了琳琅的小腹上，琳琅递烟给他，她摸到他结实的手臂。他身上有沥青的气味，像一条在阳光下曝晒了很久的平坦的马路。琳琅舔了舔嘴唇，说：“那你现在精通了吗？”

“我只想当一个演员。”冬嘉佳仍旧侧躺着，躺得很歪，脑袋顶着琳琅的腰。

“你们有五十万订阅粉丝。”琳琅说，她的手指擦过他的头发，顺势抚摸了起来。冬嘉佳的头发很软，发根摸上去温暖。

“可能我一直都在当一个演员。”冬嘉佳说，把烟传了回来。琳琅慢吞吞地吸了一口，慢腾腾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问她：“你从哪里学的华文？”

“我们那里有一个好大的购物中心，里面有一间好小的美甲店，里面有好多华人，里面的华人是我见过最多的。”琳琅把烟递给冬嘉佳，眯起眼睛，“我去那里打工。”

“Tennessee是吗？”

“Nashville。”

“哦，我知道，有一部电影，德·帕尔玛的电影。”

“什么？”

“我是表演系毕业的。”

“嘉鸿也是吗？他是哥哥对吗？”

“是的，因为他比我先哭。”冬嘉佳抬起手，虚握成拳，在眼睛前面来回转动。两人笑了出来，

琳琅说：“你完全可以，你们还可以两个人当成一个人用。”

冬嘉佳往上挪了挪，靠着琳琅说：“他是我哥哥，也是另外一个我，他有的，我也会有，我有的，他也要有……”

琳琅斜过目光看他，冬嘉佳沉默了。她轻轻抚他的手背。

两人都仰面躺着了，都不说话了，烟到了琳琅嘴边，她只是叼着，烟烧着了床单，她这才反应了过来，笑着用烟烫出了一个洞。她从那洞里往外看。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琳琅把烟递去旁边。很快她就闻到了烧焦的气味。她也问：“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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