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将杯碟洗净。
忽地,她脚步一顿。
听到从身侧房间内传来的争论声。
窗内百叶帘虚阖,只透出影影绰绰的身形。
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一头白发,语气不满地责备道:“无论如何,集团还有程乾这个长子坐镇,也不该由你来同我们谈判。”
这意思程京蔚自然听明白了。
程乾作为陈怀先长子,性格中庸软弱,老董事们当然希望由程乾接手集团,往后才可能逼宫让位。
“集团向来不论长幼,方叔年纪大了,大概是记不清自己当初是如何从自己兄长处谋划股份,至于我同我的兄长,自然也会自行商量。”
方叔登时睁大眼,声如洪钟地骂道:“程京蔚!我当初和你父亲打拼下集团江山的时候,你连话都还不会说呢!什么时候轮到你站在我们头上撒野了?!”
“方叔。”
男人走上前,拿起杯子慢条斯理为他斟一杯茶,“您多虑,整个程臻,只要一日有我在,就没有人敢在您头上撒野。”
程京蔚将茶杯轻轻搁在桌上,俯身,他音量不轻不重,神色也堪称和颜:“自然了,只要有我在一日,您当年挪用公款的事就一日不会见得天日。”
没料到陈年往事竟被晚辈用来威胁。
方叔震惊得瞪大眼,气得人都在抖,竖着手指“你”了半天,最后还是偃旗息鼓。
……
江稚尔站在窗外,意外听完全程,也第一次见到全然不同的男人。
这更像外界传言中的程京蔚。
能力卓越、城府深沉、雷厉风行,强大到令人生畏。
也因此,程怀先重病,媒体却将注意力都聚焦在这个更年轻的儿子身上。
“江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秘书姐姐压低声,跑过来拉住她。
江稚尔连忙道歉:“我想找卫生间洗杯碟,不小心路过这里。”
“给我吧。”秘书姐姐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快走,这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