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在宿舍里等了他五十分钟。
他又花了十分钟走去宿舍,于是徐纠满打满算等了他一个小时。
曹卫东开门。
和他料想的不一样。
没有一开门就一巴掌或是一拳打上来。
徐纠坐在桌子上,一条腿踩着椅子,另一条腿贴着桌边悬在半空晃晃朗朗,手里夹着根快吸完的烟,地上一地的烟头。
呛人的尼古丁焦臭味熏的满屋全是,徐纠自个都被熏的鼻头发红。
曹卫东反手关门,又去把房间窗户推开。
徐纠自知熏人没阻拦曹卫东开窗,仰着头继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吻着烟嘴,白雾从嘴角像上吊用的白绳绕着他的脸往上攀。
“啧。”
徐纠把手里快燃尽的烟抵在桌子上捻熄,拿着烟盒抖了抖,抖出最后一只烟咬在嘴边,瞥了一眼曹卫东后含糊道:“过来给我点烟。”
徐纠的打火机摆在桌边,曹卫东上前点火,烟头冒了白烟。
此时正值黄昏,落日橘红,火苗正盛,烫红了两人对视的瞳孔,锐利的视线又恰好被焦烟模糊,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
徐纠率先撇开眼,他每次都是先撇开的人,他不想做监控摄像头下被监视的人。
“今天不打你。”
徐纠的手夹着烟,指腹贴在唇上,吸一口烟便要吻一下指腹。
烟头上攒了一层灰,徐纠没急着丢掉,而是对曹卫东下命令:“手伸出来。”
曹卫东伸手。
徐纠点了点自己跟前。
曹卫东迈开腿站上前去。
面对曹卫东的靠近,徐纠的身子猛地挺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方才手点的位置实在太靠近了。
徐纠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另一条腿有了新的腿做伴——被夹在曹卫东的腿间。
退便是露怯,不退又很怪,两难抉择。
曹卫东低下头看他,漆黑的瞳孔里找不到什么情绪,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黑洞洞。
徐纠手里夹着的烟灰又叠高了一层,徐纠的手抬高,悬在曹卫东伸出的掌心上。
指尖轻抖,一层烟灰顺势垮塌,轻飘飘的落入曹卫东掌心。
有点烫,但可以忍受,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