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帖的把捂热的手掌放进被子里,飞快站起身摁响了铃。
呼叫铃急切地叫了起来,他心底的焦躁却半点没缓解,太多、太满的情绪堆积着,让他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明明呼叫铃刚刚被摁响,江晚楼却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他从未像此刻这样焦灼过——尽管他曾心存妄想,但当妄想成真的那一幕降临,他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意外。
像赤贫了许久的人,陡然得知自己捡来的彩票中了头等奖,极度欢喜的情绪之下,是无法排解的惶恐不安。
这是真的吗?
发生的所有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强烈的质疑下,江晚楼甚至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心律失常,异想天开。
“我去叫医生。”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alpha的眼角。
alpha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扫过唇角,带来浅淡的痒意。
“……”
郁萧年像是溺水将亡的人,失去任何挣扎抵抗的力气,即将被困倦的浪潮再次吞没。
不要走……
被江晚楼妥帖地放进被子下的手指轻轻颤动,可躯体没有足够的力量真正支撑他挽留阻止。
郁萧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江晚楼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又……
离开了。
困倦是洪流,吞没了郁萧年最后一丝意识,他沉溺在无边的幻梦中,在虚幻里扭曲编造出美好且幸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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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医生年轻的时候是上过前线的,最危险的时刻,他备着十几公斤编制麻袋,穿梭在丛林黄泥里,他自认即便退回首都老老实实当医生,也没疏于锻炼。
但眼下,他被个beta拖拽着,一路狂奔,久违地感到了力竭的滋味。
“……哈、哈,等——”
对范医生气喘如牛的请求,江晚楼充耳不闻,他强拽着医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