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淼清身边坐下,见他一副呆呆立在那的样子,心觉有趣。
凡人见了他的真容,大多活不过两息功夫,这样坐在一处未起杀心的机会却少。
要说萧淼清也并未表现出什么磊落风骨,口舌间还显出心眼来,甚至关键时候献出师兄的话都随口就来。
可与之相矛盾的是他全身的清朗,以及目光中的干净。便是贼滑,在萧淼清身上也成了不叫人厌恶的贼滑了。
如此一来,叫凌时分外想要探究萧淼清究竟只是未曾受到世俗太多污秽沾染,还是天生如此。
萧淼清自己也不懂怎么会头一个想到张仪洲,他独自躺着的时候把师尊,师门长老,以及那一堆师兄师姐们都想了个遍,想不通就干脆不再想,只以为这是随机碰巧。
而刚才虽然是凌时骗他,可是萧淼清心中笃定师兄师姐们回到客栈以后发现自己不在,必定会找出来,迟点早些,总之肯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就算师兄姐们找不过来,按原剧情看,凌时也早晚会碰到大师兄。再次之,等他眼睛复明后,自己找个机会跑了就是了。
心知这一点,萧淼清并没那么忧虑。
在此期间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是囫囵个的,千万别缺胳膊少腿就成。为此就算是要向凌时稍稍溜须拍马,萧淼清也决心咬牙认了。
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也算是一种他在历练了。
“你能松开我吗?”萧淼清补充道,“我不会跑的。”
他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是真心话,现在就算凌时让他跑,萧淼清也跑不远。
也不知凌时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收回了原本束缚萧淼清的红绸,萧淼清只觉得身上一松,双手又能自如活动了。
不过萧淼清还没揉几下手腕,便叫凌时指挥着站起来跟他往外走。
“去哪儿啊?”萧淼清不是扶墙就是扶柱,到底是刚瞎的,对视野的消失还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