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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忽忽落在眼前,又眨眼间被风卷走,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他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
从市中心到这里,快的话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沈念怕手机耗光电,便提前关了机,打算每过半个小时打开看一眼。
他知道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于好友兄长身上,毕竟在好友的描述中,他的那位兄长向来很忙。
是以,他仍向着保安亭的方向走,寄希望于能恰好遇到深夜出来巡逻的保安。
盐花飘摇,连带着思绪也飘忽,他又开始回忆复盘一整天的经历。
沈念早知道自己那位父亲的脾性——多疑、寡情、喜怒无常。
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很好地服从着,做出最柔顺的姿态,就像任何一个有着孺慕之情的孩子。
哪怕是今天下午,被突兀地打断家教安排,被陌生的管家带到新落成的别墅区,他也没有任何反抗。
最坏的设想是杀人灭口,但丰盛的晚宴与父亲和蔼的笑还是让他降低了点警惕心。
尽管他知道,那层温和的人皮下,别有用心。
“明天的晚宴吗?……我会去的,先生。”
他并不关心这人到底要将自己推销给谁,又要卖个怎样的价钱,只要命还在……
……到底,是怎么落到了这一步?
思维和大脑似乎都要被冻僵了。
沈念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来,昏暗月色下,那双手柔软又苍白,指尖却是红肿的,沁着寒意。
雪夜,四周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急促得吓人。
时间的流逝都似乎变得缓慢,沈念打开手机看时,发现只过去了五分钟。
好友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开始还是文字,后面就变成了语音,听上去都快要哭了。
沈念想要微笑,可脸颊生疼,他只能费劲地敲了几个字过去:【我还好。】
发完,他便重又关了手机,思维迟缓,连方才震耳欲聋的心跳都仿佛安定下来,变得平稳,视线有些模糊了。
……还要多久?
沈念不知道,他只是本能地想蜷缩起来,可当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