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柜子上方挂着的衣服,竟完全没注意到,柜子底下竟放着一个还没完全扎好的风筝——那是龙的形状,和曾经他画在雪地上的一样。
她在这边忽然没了声音,席爱着急地唤了两声:“小雪,小雪,听到了么?有空回来吃饭,我们等着你。”
骆雪使劲咬了咬嘴唇,压住那股委屈心疼的情绪,回了一声:“好。”
挂断电话,她捏着那本便利贴站在那,忽然变得无措。
到了这个时刻,别人都要为了投票的事来跟她说两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希望她的选择符合自己的立场。可只有他,什么都不说。他不说他对她的爱,不说他离不开她,他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让她心软的理由,但他一句都没有提起过。
他对她最大程度的干预,就只是倔强地留下那两块乐高,留下他们的那点不圆满,然后流着泪问她能不能再许九百九十九个愿望。
沈迦说得很对,他看似强大,可他从不善于为自己争取,因为他尊重每个人的意志,更何况是他爱的人。哪怕他已经给了她所有能给的爱,他也不会借此邀功,不会要求她回报什么。
可沈迦说得又不完全对,因为在得到这样的爱以后,她也不是自由的。
风筝的做工并不算多精细,看得出,他没有用法术,而是自己亲手一点点扎的。风筝的线长长的,只握在她的手里——别人飞在空中,都还有其他的爱,其他的牵挂,可他只有自己这一根线。
这一刻,骆雪忽然明白,如果她注定要率先走向死亡,那么他会是唯一被放逐的风筝,也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
爱让人自由,可分明,也能将人永远困住。
她就这么呆呆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