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裴璋待裴昭亦要多出几分温和。
一晃便是三月三,春浓风暖、日长无事,阮窈早早就同裴璋说好了,上巳节要与裴昭、苏慧相伴游春。
苏慧是妙静的本名,她还了俗,自不能再叫法号。
偏巧上巳这日,裴璋须随天子去城郊祭高禖,阮窈听罢,便愈发眉飞色舞。若论私心,她本也不欲裴璋作陪,女儿家踏青,偏她带个夫君在身边,岂不平白折损乐趣。
待裴璋嘱咐完避人群、忌登高等话,她点头如捣蒜,口中连声应了,还依言将重云带在身边。
国中罢市、红翠出游,洛阳城中一派春日盛景。湖水碧波如镜,沿路随处可见簪花女郎,三三两两并行。
阮窈怀胎五月有余,身上罩了件轻软的玉色斗篷,隆起的小腹掩在鹅黄春衫下,只露出雪藕似的一双手臂。
她肤白发浓,帷帽薄纱柔柔垂落着,纵使面容被遮去几分,望着仍是一等一的出挑。
几人游逛得累了,在浓荫下避日小歇,竟引得一名郎君上前,微红着耳尖想将手中芍药花赠予她。
他伸出手臂之后,这才瞧清楚阮窈隆起的腹部,一时愣住了。
“朱二郎!”裴昭显见是识得他,立刻闪身挡在阮窈前头,眼睛瞪得滚圆,恼道:“这可是我嫂嫂……”
言下之意,那便只能是裴璋的妻子了。
朱郎君反应过来,吓得手臂一个哆嗦,手中芍药惊落在地。他面红耳赤地致歉,连忙慌不择路离开。
阮窈掩唇笑了两声,见这枝芍药开得尤为绰约,又偏巧落在自己脚尖,遂顺手拾起,别在荷囊上。
她身子康健,孕后又一直被裴璋盯着绕塘,半日下来丝毫不觉得乏。然而裴昭中途撞上故友,一行人想要登高赏景,却犹豫着不敢带她上去。
“怀胎又不是断腿……”阮窈不悦道:“说好的一块儿出来玩,岂有把我中途撇下之理……”
旁人都拿她没法子,重云倒是想拦,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