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摔着,下意识伸出手去虚扶。
久别重逢自是感慨万千,偏生她眼下口不能言,只好扭头对着裴璋做嘴型比划。
他垂眸细细辨出,再代为转述给妙静。
而后,妙静带着他们绕去经阁内。
年轻的僧人削瘦而清俊,一袭僧袍洗得发白,眸光却有如一泓清泉,沉静中透着温和。
待看清来人面容,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似是有些无奈,可眼眶随即又泛红。
裴璋则稳步上前,对他端正行了一礼。
“二殿下。”
*
妙静救下萧定,原是个例外。
冬至时山上下了场大雪,她不过是看着这瘦弱男子几乎要被雪所埋住,才拼力将人给拖回去。
后来他连日高热不退,为了救治这条人命,妙静只好下山去典当阮窈曾赠予她的金镯。
这对金镯是陛下赐于裴氏的御宝,典当行的掌柜识货,一来二去,消息辗转传至洛阳,裴璋也随之被惊动。
阮窈始终难以置信,那僧人居然会是卫国曾经的皇太子。而裴璋也早就知晓萧定藏在此处,原该两个月前便来寻访,谁料阮窈忽然病倒,才拖延至今。
他邀萧定去严灵院中一叙,萧定面露苦笑,最终仍是垂眸应下。
两个人在禅房中秉烛谈了一整夜,裴璋踏过晨露回去,还未推门,便先行听见屋内衾被翻来覆去的细响。
阮窈一夜都没有睡好,许是因为他不在身边,也或许是因为……这座宅子里充满了种种不善的回忆,使得她心中久违升起一股怨气,变得有些焦躁。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榻前,她闭着眼没有动,裴璋却俯下身,掌心抚了抚她的额角,温声道:“睡不着吗?”
阮窈叹了一口气,撑着手坐起身,用口型说道:“这儿气闷得很。”
裴璋见她一脸郁郁,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