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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n回忆的片段飞速掠过。
\n姜拂玉扶着贡桌,骤然涌入的记忆让她大脑无不胀痛,旧时的回忆如同洪水一般将她裹挟其中,剧烈的冲击令她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n在姜拂玉前世生命将尽的那几年,她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后悔,她为什么要那样逼姜瑶?
\n姜瑶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n一个不聪明的孩子。
\n心地不坏,也并不笨。
\n她明明也在努力,努力地朝着母亲的希望努力。。
\n她曾经将她带回宫的时候,对她期望也就只有让她快乐,平安长大,她为什么后来要那样逼她?
\n姜瑶死在了春天。
\n再过半个月,就要到她的生辰,姜瑶就快满十七岁了。
\n可是她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
\n从天牢里带出来的尸身破败,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有点地方已经开始流脓,腐烂,被蚊虫钉食。
\n姜拂玉看见姜瑶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
\n姜拂玉跌跌撞撞地爬到她身前,抱着她的身子,像是母亲哺乳婴儿,轻轻地摇晃着。
\n她一声一声地喊着她“瑶儿……”,可是姜瑶一动不动,双手垂落,她眼眸紧闭,但睡得并不安宁,眉头痛苦地皱着。
\n热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却温暖不了她的躯体。
\n瑶儿一定吃了很多苦。
\n姜拂玉喝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守在殿中,一日又一夜,浑浑噩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n亲信担心她在和尸体待在一起会出事,推开了殿门。
\n阳光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的长发。
\n尘埃中,她的碎发宛若飞雪扬起,进来的人全都惊讶了,女帝陛下搂着已经死去的公主,悲伤过度,竟然一夜白头,垂垂老矣。
\n可是一夜白发又算什么?
\n姜拂玉那时候甚至在想,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n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n为什么不能是她死了,换她的女儿活下来……
\n“阿昭……”
\n姜拂玉的眼中倒映着滔天的大火,神龛座下,满屋的长明灯无不在灼烧着她的灵魂。
\n住持曾经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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