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怀鬼胎的,早早便等着上门吊唁讨好处,先后不知打出去多少。更有些人,听说二少爷生死不明,索性假装劫犯,写了勒索信送到傅家门口,要求傅家将银子若干埋到某某路口某某树下云云。有时信送到二老那里,又惹的两个老人大受刺激。
直到第三天晚上,一封石头压着的纸条安安静静出现在台阶上,像一次客气的叨扰,不惊动任何人。
薛总管本以为又是一封闲人伪装的勒索信,真正打开一看,却大惊失色,一路急匆匆送到栖风院里。
当天夜里,整个栖风院死一般的寂静。
赵蘅坐在床上,一只手习惯性放在小腹上,视线却直直望着屋中另一头的玉止。
当那张用血写成的字条出现的第一眼,他们就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血淋淋的纸面上只有寥寥数字:明日巳时,城隍庙。再有官兵,他性命不保。
字迹潦草,没有落款,也没有指名道姓,但写信的和看信的都心领神会。
赵蘅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道:“玉止,你别去了,我好怕。”
从她看到那张字条开始,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头。也许她敏感,也许她多疑,也许怀孕让人变得脆弱小心翼翼,可那种心悸感就是无法消除。
“阿蘅……”玉止没有马上反驳,神情里却全是欲言无声。
赵蘅光着脚从床上下来,半是安慰半是乞求道:“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总有办法把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