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 刘承山知道, 他整理了一辈子的证据早在永安三年冬秘密寄给了一位好友。

\n那个好友就是刘阳。

\n永安十三年，颜平终于怀疑到刘阳头上, 于是益州水患、瘟疫齐发, 刘阳冤死在狱中。

\n像刘阳这样的案子还有很多很多, 从永安十四年至如今, 都一一被颜柏榆平反了。

\n沈长清从大理寺取来的名录，后续一直整理的东西, 给了他莫大的助力。

\n只是每一次他看着那些沈长清留下的字, 心里总不是滋味。

\n永安十六年, 元月十五, 明黄的灯光印着璀璨的星河。

\n大喜的日子啊, 这本该是沈长清的生日。

\n却偏偏也是他魂飞魄散的日子。

\n颜柏榆亲手装了一小盒糕点, 提在手中，走到冷宫前，轻叩门扉, “走吧，去给你师尊过生。”

\n整整三千年, 无人给沈长清庆贺过一次生日。

\n曾经有太多不过的理由——没条件、没时间、没必要。

\n而沈长清呢？他从来不会提这些，只是任由众人遗忘。

\n或许有一人是想为他过的罢……颜柏榆抬头，看那个身影落寞的少年。

\n可惜沈长清没给过他机会。

\n颜华池看着圆圆的月亮，伸手想要触碰，而后又恍然惊觉，它是那么、那么遥远。

\n他触碰过梦里的月亮，但此后月亮竟再也没有升起。

\n颜华池跳下来，接过食盒，走在颜柏榆前面。

\n冬风揉碎他的叹息声，“徒儿厨艺不好，这糕点蒸出来……定然没有成型。”

\n“别嫌弃好吗……等你回来，徒儿一定能练好的……”

\n颜柏榆跟在后面，笑容很浅，“长清，你不知道，这孩子炸了御膳房几次了……我是教不会了，你的徒弟，你自己回来教……”

\n那座空冢前洁白的花束早已堆成了小山。

\n夜已深了，前来祭拜的人仍络绎不绝。

\n今天是上元灯节，是长清君的祭日。

\n碑上刻的字是他一生写照，也是他最后跟钱开承说的话——身不留外物，袖只存清风。

\n——他一辈子没有索取过什么，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牺牲。

\n钱开承从昨儿辰时起便一直赖在这里，他也不挡道，就坐在一旁的树下喝着一坛又一坛闷酒。

\n是酒水喝太多了，以至于溢出了眼眶

\n钱开承仰头，满灌一喉咙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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