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r />\n最让我痛苦的不是他的折腾，是我开始后悔，我居然后悔那一年救了他。

\n我再也不爱他了，我对他只剩下亏欠和恐惧。

\n如果……如果他能永远消失……我会得到解脱吗？

\n我在惶恐和罪恶中熬过一年又一年，他身体还是不好，每年去赎罪的时候，我都会给他带药。

\n他毕竟是我用整整十五年的心血，是我耗尽毕生所学和浑身解数救下来的人。

\n是的，我还是很懦弱，我甚至没有勇气恨他。

\n每一次拿起刀子，我都会想起，我是个郎中。

\n我拿镰刀，是为了采药。

\n我就那么犹豫了十一年，那一年母亲用了手段逼我与那小丫头同房。

\n观音面前我不敢撒谎，我同他讲了实话。

\n那一夜，无论我如何哭求，他都不肯放过我，他累了，就取了案上的蜡烛，封在我体内，他睡了，却用布条将我双手系在床头，逼着我跪了一夜，不着寸缕，不得动弹。

\n他身体不好，可我的身子骨这些年在他的磋磨下其实也早就如同风中残烛。

\n凉风扫过脊背的时候，寒的不止是我皮肤。

\n我受够了。这种无休无止，暗无天日的生活。

\n我大病一场，从此再也不抱幻想。

\n玄德二十七年，官兵第七次路过我医馆，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成贤淑的大姑娘了，我教了她医术，让她帮忙看诊。

\n我热情招待了官兵，告诉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山上。

\n那一夜天光很亮，我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解脱，我颤抖着蜷缩进被窝，我瑟瑟发抖，我辗转反侧，内心无比煎熬。

\n我又一次后悔了。

\n鲜红的山火像飞溅的血，那是我亲手造下的杀孽。

\n我从未想过，抗旨不遵，是要诛九族的。

\n庙塌了，庵倒了，血液蜿蜿蜒蜒像小溪一直流到山脚。

\n都是我的错……

\n山火把一切焚烧殆尽，把纠缠我二十年的心魔给带走了，但那条血溪却又给我留下更深的梦魇。

\n玄德二十八年，那庙重建了，办差的官兵不该毁了那庙的，那“通灵寺”的牌匾可是颜太祖亲自写下的。

\n我一辈子救人无数，到头来却满手血污。

\n我没有杀过一人，我杀了太多人。

\n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因为终日以泪洗面，我的眼睛也渐渐看不清了。

\n我无心经营医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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