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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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离得远，运气好明年多种几棵稻子，做个饱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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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夫子，不要留了，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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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北线的高山一夜被碾作齑粉，惊涛骇浪即将荡平王都，乌折陵不日也会在诸侯纷争中支离破碎。唇亡齿寒，的确是迟早的事。蔺知方窗前北望，只望见漆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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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读见的凌云壮志付予家国，薄纸页承载不住。蔺知方想，不若付之一炬。他搬起满屋的书摞去院子，等到寂静夜里乌鸦声绝迹，手中的火把都要熄灭。忽然听见大门被砸响，同窗连声喊着胜了，戍边军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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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听难城一役后，随垚关再胜，撼退夷狄八百里。遥远的北线苍穹，叩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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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线天光照亮了无数城池，蔺知方是千千万万的追随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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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长别乌折陵，蔺知方站在堂前，深深一揖，“为何将军回朝封王，眼睁睁看摄政者渎权谋位，掀起大乱。你却视而不见，甚至，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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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漫过中庭，树叶婆娑，檐铃轻击。今安听了半响，正眼看他，道：“你能坐到这里，是你口中的渎权谋位者给你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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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在当前时局，与阎王招伥鬼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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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骤静，风叶大摇。窗外树影盖到蔺知方半个脊背，如吊起的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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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轻笑一声，“你要不要数一数今晚欠了本王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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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知方神色无畏，道：“臣下的乌纱帽与项上人头都押在了这桩案子，没有可以欠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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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点点头：“倒是给了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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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比阎王殿上的伥鬼，你为什么还来到这里？”今安指尖点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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