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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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烏夜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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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罚后，禀禄被抬回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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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青花衣下臀背位置被斑驳血痕湿了大片，掀起时衣黏伤肉，要烧烫的小刀才能割开。然后是清洗上药，伺候的小内监手再轻也弄得伤处血肉模糊一片，几番吓得瑟瑟跪下请罪，禀禄全程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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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蒙恩宠多年的掌事大太监一朝不慎落马，司礼监中一片议论声，忧虑有之窃喜有之。朝野重臣尚且说倒就倒，这世道还有什么不可能。有人下来，位置一空，总得有人上去，风水轮流转，不定轮到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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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来守在禀禄屋前的几个最是心思浮动，按捺着过了这个夜，明日便寻机凑到主子面前，先占好地。万一机缘临头，他们也能像禀禄那样，流水的恩宠进屋，出入都挟威风。说不得万人之上，却也是残败身活到尽头，够手摸得到的最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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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三更声踏进院来的客人，踩碎了他们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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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丹堇遮在斗篷帽沿的一对冷目，逐个看过屋檐下碎嘴的奴才。身旁的秋翎晓得她脸色，招了守卫来，几人讨饶的话都未出口，就被捂嘴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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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去了哪儿，是什么下场，凤丹堇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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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去，桌上点着灯，照清室内装横桌椅，素白屏风格挡的里间，青帐一半勾起一半垂遮架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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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禄伏趴在床上，被子盖了腰下，面朝里，看不出是睡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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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药味，呛人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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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眼望到头的清简，实在与他叱咤在外的身份不符。凤丹堇头次来到这里，若不是这张床上躺着的身影的确熟悉，差点以为走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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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丹堇走近，撩起帐子，瞧清他乌发覆面，臀背上缠满伤布，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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