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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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人照过江面，从长竿上拎起油灯，沿甲板边缘往回走。油灯几步外的黑暗黏稠如化不开的浓雾，他不适地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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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浓雾里一下极快极烈的风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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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前掠过，连无形的空气都被这惊人的速度刺穿，爆出破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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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杀人的刀，如夜行的鬼。窒息感封喉，寒毛悚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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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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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拢月不过几个呼吸，倏忽云散，月光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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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人窒住的口鼻一松，大喘几气，忙往变亮的甲板左右张望。宽阔的甲板上一览无余，同样拿着油灯的几个弟兄正从四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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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怎么愣着不动，被风吹傻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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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这天冻死人，老子真想进里面舒舒服服躺着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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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喝酒吃肉你小子就满足了，没大出息。三楼东南房那美人看到没，等老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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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高声呼喝着擦肩走过，交织的路线将偌大甲板上重新布成密不透风的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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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那人慢几拍起步，一手提灯，一手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啐道：“什么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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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六尺，无人低头看的地上，几点间隔数米去往船舱的水滴被江风刮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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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荡起的香云纱半遮半掩窗后的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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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戒备最严，探过去几间舱室都是绑人的，乌漆嘛黑一片呜咽哭泣声。想必就是那数十被绑的奴仆护卫等人。二楼某间开着小宴，数个男子围坐，拍开了红封坛泥，正大啖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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