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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n她比划着手语说，世家公子都在山岳书院念书准备春闱，万长公子今日还没回府。

\n沈照雪的指尖微微蜷曲了一下。

\n片刻后他拿定了主意，屏退了春芽，起身擦干身体穿衣。

\n铜镜前的躯体皮肤白皙细腻，没有半分伤痕。

\n沈照雪摸了摸小腹曾经被新帝洞穿过的地方，而后又摸了摸脖颈，无一例外都是干净平滑的。

\n这具属于他的二十岁的身体还有些稍显健康的生机，掩盖掉了陈旧灵魂上挥之不去的绝望死气。

\n沈照雪如今想起前世种种仍然觉得心中空荡，像是从未自那场梦魇当中走出，以至于一直觉得现下恍惚不似真实，像一戳就会彻底破碎的幻梦一场。

\n那些再也说不清楚的东西挖空了他的血肉和灵魂，如今更似行尸走肉，没有思考和挣扎的能力。

\n他弯起眼睛，却又沉默地垂下脑袋，系上衣带，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n窗外骤雨未歇，沈照雪瞧了瞧天色，取了护耳戴于耳上，屏去那些来自世间各处的喧嚣声量，出了房门。

\n院中的景致映入眼底，那些已经被逐渐淡忘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沈照雪站在廊下看着雨幕和屋檐上淅淅沥沥落下的雨珠，忽然觉得虚幻飘渺起来。

\n他想这或许还是一道梦，是自己在宫中那么多年时常想着曾经自由单纯的自己，所以临死之前，执念化作了梦境，圆满了一次他的愿望。

\n沈照雪身体有些僵硬，他慢慢撑起伞，迈入雨幕中，想着万府大门走去。

\n途径小花园时，他瞧见万声寒的几个表弟在池塘中心的亭子里斗蛐蛐。

\n沈照雪心不在焉想，万家这么多年也就出过万声寒这么一个成器的，最后也如愿中了状元，其余的子弟却都不学无术。

\n沈照雪身体不好，没什么朋友，这些少年向来喜欢欺负捉弄他，仗着他没有亲族照拂，将他当做万声寒的书童跟班，但从前有万声寒罩着，也倒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n沈照雪轻嗤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n万声寒的表弟万景曜尤其喜欢欺负人，眼见沈照雪出来，眼珠子转了转，迅速跃出了亭子，循着小道迎面向着沈照雪走去。

\n沈照雪无意与他起冲突，微微侧身想要让道，不曾想万景曜竟伸手摘去了他挂在腰间的玉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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