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连几步开外的贺峥都变得模糊。他看不清贺峥的神情,“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远离你……”
贺峥的身形动了,朝他走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里有一点点责问的意味,林向北敏锐地品尝出来了,情绪失控道:“告诉你然后呢?一起被控制着卖快乐烟,还是去举报王老板?”
他眨一眨眼睛,覆盖在虹膜上一层浓厚的雾气汇聚成水滴从眼底滑落。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林向北看见了,贺峥的脸上显现出僵硬而机械的痛苦神色,几乎面目全非了。
“你以为我就不恨吗?我比谁都恨自己。我巴不得把王老板杀了,可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我不想当杀人犯。”
他微微打着抖,像走在腊月隆冬,被寒风吹着,连声音都因为当下的冷和滞后的恐惧在发颤,“我偷偷去举报他,结果呢,我害得泽锐哥断了一条腿。那天你看到了吗,他的腿就是因为我,因为我……”
“我根本就不敢赌,告诉你,让你和我一起玩完吗?”
林向北骨头像是果冻做的,简直没法支撑他站立,“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我也求你,不要以你现在的眼界去评判当年的我,换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十八岁的林向北稚嫩又勇敢,为了贺峥的安全与前程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比谁都了解对方。
倘若贺峥事先知情,粉身碎骨也会冲进深渊将林向北拽出来,生死共同体。
如果情况调转,贺峥会做出和林向北同样的选择,只要对方平安,甘愿独自沉沦。
贺峥低下头很诡异地笑了一下,先是轻笑,继而胸腔都在共鸣,他笑得双目发红,笑得停不下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空气里充斥着他低哑的笑声,犹如失心疯的病人一下子接受了过重的药物治疗,反倒适得其反加重了病症。
林向北怔怔地望着失常的贺峥,后者突兀地笑了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
他的牙齿打颤,心脏蹦出疼痛,灌满整个胸腔,这种迷乱的痛反映到他的脸上五官近乎扭曲。他还在笑,眼泪却无知无觉地流了下来,现在,他和林向北一样在哭着了。
“林向北。”贺峥神经错乱一般干笑着,语气是莫大的犹如万箭穿心的苦不堪言,“你让我这十年像个笑话……”
林向北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淌湿整个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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