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侮辱奋起反击,逮住一个带头嘲讽他的同班同学,拼了命地朝丑恶的嘴脸挥拳,打掉了对方一颗牙,结果却是奶奶老泪纵横地哀求对方家长不要追究。
家里仅有的钱都拿出来赔医药费,贺峥也被迫道歉,休学一星期,再回到学校,他多了一项有暴力倾向的罪名。
龙生龙、凤生凤,杀人犯的儿子,自然就是小杀人犯咯。
同学不敢靠近他,家长也嘱咐孩子不许和他来往,贺峥成了同龄人里独来独往的异类,但他不是唯一一个。
其实他比林向北认识他更早地要认识林向北。
小县城就那么点大地方,孩子都在仅有的荔河小学和荔河中学读书,林向北比贺峥小一岁,低一个年级,贺峥小学时就记住对方的名字了,小绿毛龟的称号是一回事,此外,他撞见过林向北躲在学校的教学楼后面哭鼻子。
盛夏的午后热浪如潮熏得人眼冒金星,单独值日的贺峥拿着扫帚寻觅阴凉地,听到拐角处的墙壁后传来抽泣的声音。
沿着哭声好奇地走近,他见到地面蹲着的一团,校服裤跟不上正在成长的身体,露出一对纤削的脚踝,柔顺的黑发满是汗水濡湿地耷拉在头顶,一双被撞破糗事仓促抬起的瞪圆了的眼睛。
隔着被炽热焦烤成透明胶状物的扭曲空气,贺峥静静地看着那张暴露在他面前白净的哭得薄薄抹上一层粉变成淡红色的脸,一言不发抿住了唇。
林向北似乎觉得很丢脸,嚯的一下站起来,像只被人踹过再也不相信人的猫只见到人走近的脚就警惕地弓着腰踮住爪,浑身的毛根根竖立,没有龇牙哈气,只撒开腿飞快地跑过了阳光照不到的墙转角。
可能连贺铮的脸都没怎么看清。
很奇怪,对大多事情漫不经心的贺峥却一直清晰地记得这次偶遇,都升上中学后,二人时不时会在校道碰到面,林向北似乎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