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皮肤苍白、眼下乌青,一看就是张休息不到位生活很不如意的脸,他没什么思绪地掬起把冷水洗面,嘶的一声,左手猛然握成拳。
他的左手受过很严重的伤,外形看着和正常的没多大区别,但无法做太精细的活,也提不了重物,算是半废,又还达不到办理残疾证领社会福利的地步,要命的是,一到阴雨天气就像有蚜虫蛀到骨头缝里去似的酸溜溜的疼,怎么转怎么捏冷敷热敷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这股酸疼劲从手腕一路蔓延到整条手臂。
他讨厌死下雨!
一个感叹号不足以表达他的情感,得再加一个!
“我今晚不回来。”他屈指敲响其中一扇银白的金属门,太过安静的午后这轻微的声音显得刺耳,“明早你自己记得去医院复查。”
自顾自抛下这句话,他快步开门很小心地沿着墙根走下湿润的楼梯。
电瓶车放在附近的充电桩车棚里,拐过一条小巷的距离,林向北贪快,没打伞一路小跑过去只发丝微濡,车肚子里有雨衣,最寻常的蓝色塑胶款,他快速地披上,望着这淅淅沥沥下不停的雨只觉得无限郁闷。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雨天骑电瓶车是件多么狼狈的事情。
风吹雨打阻拦不了林向北上工的决心:资本家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迟到通通扣薪。
圣诞节刚过去不久,路边一些斥巨资装点门面的店铺让花花绿绿的彩饰发挥余热,淋湿的圣诞树、红衣白胡子的胖老人、傻里傻气的笨驯鹿、五颜六色彩带飘花和一闪一闪的星星灯伴林向北同行。
他拐过弯,偶然跟一棵装饰物被薅得所剩无几的圣诞树打了个照面,手莫名从雨衣里伸出去,拽下一个已经掉了漆的黄铜色铃铛塞进口袋里,等他将小电瓶找了个遮蔽的屋檐停下来,那憨态可掬拿红绳系着的铃铛易主,被他挂在了车把手上。
林向北随意地拨弄两下,一种久违的童趣涌上心头。
他在深市极有名气的高档饭店金沙大饭店当泊车员,轮班制,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一点,但这并不是他唯一的工作。
先打卡从员工通道进更衣室换上发放的统一的青灰色的工装,刚拉上拉链,后厨的同事扭门进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来啦小林。”
林向北喊了声王哥,把脱掉的外套找个地方放好,随意搭话,“下雨了真冷啊。”
深市的冷,不在于温度,在于方方面面无孔不入的湿寒,人走在路上像住在一管巨大的强劲薄荷味牙膏里,风把膏体捣成泡沫,胡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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