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看得爱不释手。
封讳注视着高兴不已的离平,似乎明白了什么。
离长生应当是极其喜欢这个名字的,只是入了雪玉京后,背负天命的崇君便彻底和“平”字无关。
如今尘埃落定,再也无人需要他去救。
此生也许真的能够平庸碌碌到长生。
***
离平自此后便在归寒宗住了下来。
或许是已满足了六岁时的愿望,自那后他的身形便开始一天一个样,速度之快让封殿主成日扼腕,怨恨徐观笙。
不过短短半个月,离平已从幼崽长成了少年模样。
他或许本性便是安静的,即使身边有人终日陪着,终究不是个活泼好动的。
即将入秋了。
封讳这几日一直没离开归寒宗,几乎在离平身边寸步不离。
天气渐凉,渡厄司的人将掌司的衣裳从幽都送来。
花了一堆金子终于抢到这个差事的楼长望颠颠地跑来归寒宗,他是离宗主的救命恩人,自然被奉为上宾迎了进来。
楼长望高兴死了:“听说掌司变成不懂事的幼崽啦,那我岂不是能揉一揉了?”
离无绩欲言又止,见楼小少爷兴致勃勃,只好微笑。
楼长望小跑着去了掌司所在的符平苑,满脑子都是幼崽掌司嘻嘻嘻。
只是顺着小路终于到了内院后,楼小少爷的脸倏地一僵。
归寒宗以桃花出名,到处都是碎粉桃瓣,此处自然也是漫天粉瓣飘扬。
一棵遮天蔽日全是繁琐花簇的桃树下,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人坐在树下吹洞箫。
离长生少年时和成年后长相相差并不大,只是如今瞧着稚嫩生涩,眉眼带着未褪去的稚气,眸瞳清透,微微侧眸看来时,像是被一股春风轻轻扫了下。
楼长望直接愣在原地,无意识下脸已红透了。
离长生将洞箫放下,一举一动皆带着常年养尊处优下的矜贵,他仍然没有记忆,看谁都好奇:“你是谁?”
楼长望如梦初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将自己抽死。
此子从来都招架不住旁人的美貌攻击,本来以为能瞧见幼崽,却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瞧见年少时的掌司。
楼小少爷艰难回过神来,脚下都飘了。
他像是一滩水似的扭捏着游过来:“掌司,我是阿遥,您十七,我十九,年岁刚刚好啊……”
离长生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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