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于是在宋如询的眼中,只能看到俊秀的少年郎紧紧抿起了唇,绷紧的眉眼线条愈加冷峻,仿佛把眉梢也锻成了一对利剑。
也说不清是良知未泯还是良心丧尽,宋如询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斯年啊,这就是我们剑修一生中的劫。别的修士渡劫三灾五难,凭什么我们剑修,只要剑道境界足够,就能以弱胜强,越阶而战,就能一路通途,直抵大道?所以每个剑修,都是要渡一次心劫的。”
“渡劫,你得渡过去,不能回避,不能绕着走。听你方才所说,怎么还不敢看她呢?你连面对都不敢,怎么知道要这劫要怎么渡?”
“你要多看她!要看到不能再熟悉,才能找到破绽,才能知道你的心剑要怎么过这一关啊。”
钟斯年被恩师宋如询说得从将信将疑到信以为真。
不过他毕竟是极敏锐的一颗剑道种子,在这时依然能问出一句:“师父,您也遇到过心劫吗?您的心劫是什么样的?您是怎么渡过的?”
宋如询轻咳了一声,严肃地道:“我辈剑修的心劫,虽然必定会来,时间却是早晚不定的,为师的心劫,十分惭愧,尚且还没有来。”
“为师知道你从小善于学习,不过,渡心劫这种事,你看到别人的例子越多,自己反而越容易迷失其中。为师相信你,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必定可以成功渡过的。”
钟斯年默默无语。
虽然对自己的信念,对自己掌中的剑,向来有着十足的专注和信心,不过,此时此刻,他竟生出些不确定的情绪。
这种情绪被他凭借长久以来修行的经验,而视为一种危险的信号。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宋如询所说的话,相信了这是一场必须要渡过的心劫——虽然师父没有告诉他,渡劫失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