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两截,前端跌落在石砖上,刃口的地方竟已翻卷不堪。
钟斯年面如平湖,随手将另外一半也丢在了地上。
木质的剑格,镔铁的剑身,没有一丝灵气感应与波动。
这竟是一柄最普通不过的、世俗界武士使用的铁剑,躺在那枚即使恢复了原貌、依旧宝光流转的土黄小印旁边,显得那般劣质而平凡。
“哇——”
阴鸷青年定定地站着,至此陡然弯下腰来,吐出一口鲜血,斑驳红色溅了满地,将手一招,那枚小印被法力牵引,摇摇晃晃地飞回他的手中。
他一双眼如淬冰一般,死死地盯着钟斯年看了一眼,也没有理会拥簇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就大步出了门,一挥袖,一道光华裹着掠空而去了。
有了一个例子,一众筑基弟子们纷纷离去,片刻就走了个精光。
一旁的少女嘀咕道:“听说有的筑基师叔在开课的时候,会被别的师叔刁难,没想到是真的。”
温雪意默然。
来了这么多筑基弟子,其中有的当真抱着求学精进之心,但如这阴鸷青年一般的,亦是不在少数。
钟斯年这个时候正如日初升,日光之下,群星黯淡,自然有许多人看他不惯,或将他视为威胁,想要打压、战胜。
这不单是挑衅,也是修士本身破除心魔的过程。
大道争锋不进则退,对同辈生出畏惧之心,就在心境上设了一道坎,迟早会成为更进一步的阻碍。
而钟斯年的恩师是以严厉著称的执法长老宋如询,寻常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本人又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半时候都在闭关苦修,这些人想要找到他,机会想必不多。
至于钟斯年的反应……
既有一剑可破万法,便一力压之又有何惧。
实在是霸道无伦。
她在心里笑着叹了口气,被旁边的少女拉着一起,向殿内走了走,填进了筑基弟子们留下的空地上。
这距离与讲坛已经颇近,近到温雪意可以清楚看到黑衣少年衣袂上浑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