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的京兆陈氏,很有学识,比寒门出身的父皇要识文断字许多。
见月呈星, 听来便是姐妹亲密和睦的意思。
阿母原是父皇称帝前的妾室, 但和主母李氏很要好, 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倒也合理。
李氏身体不太好,又长了年岁,唐氏粗鄙,是故在父皇的这三个妻妾中,阿母很受父皇宠爱。尤其是阿母当年射杀了前郢皇帝赵征,为圣懿仁皇后报了仇,以京兆陈氏女、江氏未亡人之身份迎父亲入了长安皇城,如此愈发荣宠加身。
当是这种种缘故,她方觉的自己女儿尊贵无比。
我实乃子凭母贵。
大些,我自也能懂这期间的道理。
只是不能理解的是,阿母在论起皇姐时,总有些不自然。譬如,回想前头她给我解释那会,脸色便不太好看。彼时,我摸着她隆起的胎腹,和弟弟说话,抬头看见母亲煞白了脸,呼吸急促。
而且,有那么两次,我躲开乳母的唠叨,去阿母的寝殿寻她。小小的身子窝在窗台下,隐约听得她与祖母在谈论皇姐。
有一回,寻我的乳母和姑姑们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阿母和外祖母。外祖母神色还好,阿母抚着胎腹却是颤颤微微。
我问,“阿母,皇姐怎么了?”
外祖母搀扶阿母坐下,转头含笑道,“你阿母说天凉了,你皇姐在宫外开府,恐奴才们不尽心,想着要提点一下。”
阿母关心皇姐是好事,但她怎么发抖呢?
我上去拉住阿母的手,她冲我莞尔一笑,摸着我后脑的手冰冰凉凉。
她颤抖的最厉害,双手最冰冷的一次,是传闻皇姐被先皇后附身,奔跑在驰道上,夜扣宫门的时候。
那日父皇宿在阿母殿中,我已经睡熟了,隐约闻得黄门急报。
非君走御道,夜闯禁中,皆是禁军可以先斩后奏的死罪。但是眼下禁军不敢动手,一来皇姐手无缚鸡力,二来她穿了一身青衣,盘妇人髻,配一根银簪。
“青衣银簪,是兰娘早年常做的装扮。是兰娘……”
我被吵醒,哭着要寻阿母,乳母便将我抱去。阿母捂着就要临盆的肚子守在被褥尚温的榻上,等到父皇被左右扶回来,等到父皇两眼放空,喃喃低语。
阿母原本握着我掌心的手便抖个不停,指尖如寒冰。我本依在她身侧,忽觉身下黏黏的。低头看,是阿母的血从她襦裙中汹涌流出。
她被吓得流血了,差一点就生不下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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