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日间来回奔波近两百里,饶是他再健朗的身子,这会在诸事渐平后,亦有些乏力。
他气息微喘,“距离子时正还有半个时辰,这会尚是中秋,师父没骗你吧。”
江见月将酒囊捧给他,“水是温的,师父缓缓。”
苏彦接过,缓缓用了水,缓缓领兵而归。
六十里的路程,来时他用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回去耗了近三个时辰。入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卯时,天光大亮。
江见月心念母亲,甫一入京,见大军往苏府行去,便勒停马匹同苏彦告别。
苏彦拦下她,“知你心切,但见慈母,仪容不可废。尤其是这最后一面,岂可这般去见她?”
江见月垂眸扫过自己,在他披风掩盖下,又是多年前脏乱不堪的狼狈模样。再抬首,苏彦已经下马,牵着她的缰绳往府中走去。
府中医官给她额上换了药,侍女为她洗漱更衣。
理妆毕,江见月问,“我师父在何处?”
侍女道,“公子在正堂侯您。”
江见月谴退侍女,转来外厅。
她原是想来同苏彦说一声,自己独自往宫中去便好,不必他送。想让他歇息片刻,接下来定有许多需要他的地方。
江见月想,他定是累急,不然不至于行军如此之慢。又想着他竟然反了,反了与他盘根错节的朝廷,反了与他血脉关联的赵氏皇族。
当是心比身更累。
这厢如此缓慢入京,多来是他静心后一时无法面对。既这般,那长乐未央的宫殿,他自小随意出入的的地方,也容他慢慢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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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纳公子的意思,追封李夫人为圣懿仁皇后。眼下虽时辰紧迫,诸事繁乱,无法按照全副皇后之仪事葬,但已经给圣懿仁皇后敛面更衣,比前头模样好上许多,再不济……”厅堂中,苏府家臣正在给苏彦回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