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动也不敢动，不知该继续抱着还是撤手，结结巴巴开口：“恩、恩公...”

\n“...”江荼叹息，“坐好。”

\n叶淮迅速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

\n轿外，纸扎人嘟囔一句：“怪了，这新娘子看着纤细得紧，怎么这么沉？”

\n叶淮蹭着江荼的腿，心虚地眨了眨眼。

\n没等多久。

\n男人中气十足的嗓音，在轿外响起。

\n“十里——红铺盖，

\n百里——入洞房——”

\n“起——轿——”

\n唢呐声顿时热烈响起，喜轿一摇一摆，开始前行。

\n轿帘前后掀动，叶淮透过极窄的缝隙向外观察。

\n他们来时，多福村地面只见被雨水冲刷过的斑驳，周遭昏暗灰寂。

\n然而不过半个时辰过去，雨还在下，地上却铺了一张窄长红毯，一路延伸到雾里去。

\n笼罩着多福村的雾更厚重了。

\n红灯笼点了起来，满地都是鞭炮碎屑，却根本没听到鞭炮声响。

\n红屑中，叶淮还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白色。

\n那是什么？他眯起眼努力分辨，心跳蓦地错了一拍。

\n——是纸钱。

\n厚厚鞭炮残骸下，是更厚的一层纸钱。

\n纸钱铺满地面，而他们正在纸钱上前行，不似出嫁，更像出殡。

\n走了许久。

\n隆重喜庆的唢呐声中，突然错了一个音节。

\n错音甫一出现，局面便一发不可收拾，无数漏音、走音交叠出现，愈演愈烈，渐渐不成曲调，又好像形成一首截然不同的乐曲。

\n时而如嫠妇孤泣，哀殇凄厉，时而又像指甲抠挖耳道，绵长却又细密。

\n最后，一声女子的笑，随着一道极阴冷的风，一起吹进喜轿里。

\n声音之近，好像就站在他们面前开口。

\n“吉时已到，新娘子，拜天地呀。”

\n“嘻嘻，嘻嘻嘻...”

\n笑音落下，喜轿停了。

\n一只干枯的手撩开轿帘，村长将半具身子探了进来。

\n他还是人的模样，立体的，两颊却抹着夸张的腮红，看起来比纸扎人村民还要诡异几分。

\n村长一眼就看到轿中的新娘。

\n腼腆地坐着，双手比掌中的白玉还要素几分，即便看不见脸，也知道是个美人。

\n他浑浊的眼中迸射出捡到宝的光芒，舔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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