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这声惨叫的音调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我走进房间,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睡在我上铺的那个男人。
看到我进来,他抱着自己的枕头缩在床角,哭丧着脸继续尖叫:“呀啊啊啊——鬼啊!噫呀啊啊啊啊——”
我忍不住踢了床脚一脚:“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
他抽泣了两下,紧紧抱着枕头,视线落在我身上,又看向对面。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人正在化妆,化妆的手法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她拿起修眉刀,认认真真地刮着皮肤,一下又一下,脸上被刮出了许多血痕,血珠透过细小的伤口渗了出来,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她完全没有停下动作,继续用力地不停刮动,空气里回响着细小的、像是碎肉被刀割下来一样的声音。
先是皮肤,再是血肉,然后是骨头,直到脸部血肉模糊,所有凸出来的器官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对圆滚滚的眼睛还镶嵌在里面。接着,她又拿起粉底液涂脸,慢慢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变平了,整张脸光滑得像还没有捏五官的模型。
“哇,这个粉底液的效果果然很好,你待会儿给我一个链接吧!”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姑娘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一边整理着床上的东西,一边笑嘻嘻地跟她说话。
“没问题。”她对着镜子开始涂遮瑕,看到我进来了,还跟我打了个招呼,“我带了一些小蛋糕,你吃早饭了吗?”
“谢、谢谢,我不太饿。”我嘴角抽搐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车厢里的温度是不是有点高?”我看到她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有些娇气地说,“我一直在出汗,妆都快花了。”她又将脸转向我的上铺,“帅哥,你要不要吃点蛋糕?”
我的上铺又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泣。
车厢里渐渐地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油脂的臭味,化妆的姑娘身上不断地溢出透明的粘稠液体,和血液一起打湿了床单和地板,没过几秒,那具年轻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层松松垮垮的皮,挂在凹凸不平的肌肉和骨头上。
在她的皮肤也开始融化的时候,我摸到了放在枕头旁边的阿撒托斯,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我不是故意的。”一堆眼珠无辜地对着我,“你走了之后她走过来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