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看清江砚,姚芙绵几乎要喜极而泣,单手撑起身,锦被从她身上滑落。
“姚娘子,快些将药喝了。”
明明是体贴的话,然江砚的语气说得上是平淡,与姚芙绵的欣喜截然不同。
他本不愿来这一趟,但奈何江馥言辞恳切地请求,好似他来了就能立刻治好姚芙绵的伤寒,不来则成了罪孽深重之人。
走一趟能让耳边清净,那这半个时辰也不算浪费。
然江砚来了姚芙绵却在熟睡,江馥见此情形恳求他留下,未免人多吵到姚芙绵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江砚此趟浪费的时辰,比他原本想的还要久。
眼下姚芙绵已醒,望她快些将药喝了,他也好快些离开。
姚芙绵望着江砚与平时无异的冷漠而清俊的脸,与梦中会温柔对她笑的人迥然不同,才信这不是梦。
也幸好这不是梦……
她可算把江砚盼来了,如此也不算白遭罪。
“我方才……”姚芙绵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嗓音又干又哑,似火烧一般难受,“梦到表哥了。”
江砚对她的梦丝毫不感兴趣,也不看她,目光落在刚热过不久的黑色药汁上,盯着从药碗飘起的袅袅白雾。
见江砚不理会自己,姚芙绵垂下眼,轻咳了咳,闷声道:“表哥,我好难受……”
许是病中,她的嗓音比平时还要绵软,与他说话像是撒娇。
“难受便将药喝了。”
江砚这才端起药,递过去。
姚芙绵并未接,看着他道:“表哥能不能再过来一些。”
江砚以为姚芙绵是无力将手伸太远,俯身将药碗递到她跟前。
姚芙绵看那药碗一眼,复看向江砚,然后伸出手。
只是她的手不是去接药碗,而是轻轻搭在江砚拿药的那只手手腕上。
江砚眉目一敛,未及做出反应,姚芙绵双臂已经像是藤蔓般缠上来。
“表哥,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