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谢陵阳的声音似乎比风雪更冷:“与要杀你相比,那只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手中那柄曾名扬天下的星辰剑被灌注进最锋锐的灵力,摧枯拉朽地湮灭了故人最后一点生机。
幸讷离眼中神光逐渐黯淡,却竟笑得更肆意起来。
“你没有否认,”他笑着咳嗽,喘不过气,“谢陵阳,你……”
谢陵阳用力抽出了剑。
那个早已认不出的人影轰然倒下,靠在他身上。
耳边有冰凉的气流,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相钧。”
……
谢陵阳一把掀开那早已失去生命的躯体,神情凝重:“他是通过相钧控制了相阳秋——现在相阳秋和幸讷离都死了,可魔尊的怨气并没有归于混沌,小心!”
如他所言,那些在图中燃烧着与灵力相抗的魔气一点都没有消失,反倒更加凝聚起来,眼看着便要形成新的身躯。
燕拂衣一把抓起他师兄的手腕:“给我!”
李浮誉脸上闪过一点犹疑:“可是……”
“没有时间了!”燕拂衣从未对他发出过如此严肃的声音,“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李浮誉眼中剧烈挣扎,他高高抬起手,一柄短剑从刚才的大坑中疾射而出,被燕拂衣一把握在掌心。
“要小心。”
“当然,”燕拂衣举起双剑,微微俯下身,眼中也是如剑一般的凌利,“我们都会长命百岁地活下去。”
他说完,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半空中射去。
如云一般翻涌的魔气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兽——那完全不能称之为“人”。
怪兽捏紧了拳头,拳上包裹着黑红色赤焰,朝着剩下的青铜剑轰然砸下。
与之相比,周身闪烁着银色剑意的燕拂衣,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萤火虫。
李浮誉一把将燕然推向谢陵阳:“这不是你们能涉足的战场,都出去!”
燕然急道:“可拂衣先前也不过是元婴!他才刚刚弥合好神魂……”
“他不一样。”
谢陵阳犹豫了一下,一手抚在她肩上,将那种油然而生的焦虑略微按下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