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受姜离这礼,受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谈明上下打量他,缓声问道:“指挥使这是刚从镇抚司出来?”
姜离道:“是,现下正要去驯象所。”
谈明道:“哦,青天白日里,指挥使原是要去驯象所躲闲呢?”
姜离笑道:“谈公公说笑了,我前几日刚忙完诏狱的事,上交了辞呈,公公当是知道的。”
当下明德帝年幼,太后年迈,是以大多数的奏折都只递到了司礼监跟前,由司礼监先筛一遍,若是日常琐事,则代为批红,若是重大事项或者姜回雁关心的事项,才会由司礼监递到姜回雁跟前。
而春耕贪墨一事,虽然被江南巡抚闹到了皇极殿,但区区一百万两的亏空,放到朝廷来看,本就是个可大可小的事。加之今年春耕督工的是东厂,东厂又由谈明兼管,这事儿谈明拿了好处,自然便会选择小事化无。
况且,这事儿甚至还没轮得到谈明出手,便已经被姜离平了帐。
谈明看了姜离一阵,脸上露出笑来,道:“是了,咱家想起来,前些日子里是批了个镇抚司来的折子。”
姜离也笑,一语双关道:“公公记得就好。”
谈明施施然受了这好处,语气有所缓和,又问道:“听说,指挥使近日身体抱恙了?”
姜离道:“连日来疲惫,旧疾发了,不得以向皇上告了假。”
谈明看了看他,道:“咱家昨日里还见到世子殿下在酒楼喝酒,看起来逍遥自在的很。”
“……公公还是别提这个人了。”姜离脸上露出嫌恶,沉声道:“当年我被陷害,他不顾多年情谊刺我一刀,害我差点丧命。若不是看在他爹养我几年的份上,这笔账,定要找他算个干净的。”
谈明听罢想了想,走到姜离身前,意味深长地说:“指挥使放心,太后那日说的话,可是一直放在心上呢。再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你呀,稍安勿躁些罢。”
姜离低下头,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