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后背，似在安慰，又像旁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串断线的鱼漂，她闻声抬头，终究没能看清那张脸。

\n梦境后半段，破碎错乱，许多人上来围观拉扯，白色裹尸袋、黄色警戒线、黑色相机……

\n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渐渐变成周浔安还有她自己。

\n噩梦被一声惊雷打断——

\n“哈……哈……”凌霜掀开眼皮，大口喘气，窗外暴雨倾盆，屋内绿光萦绕。

\n近半分钟时间，她才勉强将神智拉回现实，心悸未退，身体处在短暂的“鬼压床”状态，脚趾和手掌微微发麻，胳膊和腿均不能动弹。

\n屋内冷气不甚凉快，后背被汗水浸透，嗓子干疼灼烧，她自嘲般地想，现在她不是尸体，而是一尾搁浅的鲶鱼。

\n凌霜努力挣脱那种无力感，强撑着坐起来，拍亮灯。

\n闹钟“滴答”作响，刚刚那一觉，她仅睡了五十分钟。而在那短暂的梦境里，她仿佛过完了一生一世。

\n柜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纸盒，她眼睫低垂，指尖探上去，触摸那粗糙纹理，低声问：“哥，浔安哥，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

\n无人应答，窗外雨势滂沱，雷声愈演愈烈。

\n闪电几乎在房顶炸开，她关掉空调，起身去往客厅。

\n疲惫和饥饿是连轴转的常见后遗症。她蹲在沙发旁一阵翻找，终于在一堆杂物中间捞出个大箱子，那是她网购的速食。

\n做刑警三年，她从不挑食。一罐冷粥下肚，体力恢复三五分，心情也趋于平静。

\n她丢掉金属罐，去卫生间冲澡，热水让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n脑海里不断浮现早上接的那起案子：死者是一名女孩，身份未确定，死亡时间为三天前，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初步尸检显示女孩下.体撕裂，存在多处开放性伤口，死前有被侵犯过，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为男性，且个子很高。

\n案发地在南城大学西侧一处工地，人迹罕至，没有监控，也没有找到目击者。

\n现场没有找到死者任何衣物，诡异的是，凶手带走女孩衣物，却给她精心化了妆。

\n为什么要在死后给她化妆？心生愧疚？自以为是杰作？

\n化妆品是凶手带来的还是死者自己的？早有预谋亦或临时起意？

\n凌霜带着一堆问题艰难入眠。

\n*

\n早上五点，手机在枕头上震动，她在三秒内翻身，摁下接通键。

\n“凌队！有情况！找到目击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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