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n下人添上新蜡烛，顿时晕出一团暖光，照得积雪上暖光莹莹。

\n一人出现在院门外，玄色大氅随着脚步停下，苏涟摘下兜帽，望向窗口眺望的女子。

\n宋如歌却伸手关了窗，转身走开。

\n苏涟走进屋内，其余人皆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n他脱下大氅，淡淡道：“冬风冷冽，怎么站在窗边。”

\n宋如歌笑了笑，手背贴过他的手背，语气比从前少了些活泼劲：“我身体一向强健，倒是陛下的手比我还凉……”

\n再者说，既知冬风冷冽，他又为何非要为难自己，深夜赶来。

\n苏涟端着热茶，倒没注意她的神色，只是瞧见墙边立着的几样兵器，顿了顿：“今日练剑了？”

\n既摆在那里，便是要他看见的。

\n宋如歌低头拨弄着火炉里的炭：“许多招式快记不清了，趁着没事多练练，等日后到战场上真刀实枪地打起来，不至于丢了我哥的脸。”

\n苏涟放下还未喝过的茶水，一言不发。

\n半晌，他冷冷开口：“你什么意思？”

\n宋如歌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她轻轻道：“明年开春，我便离京，去参军。”

\n“宋如歌！”

\n他似是震怒，倏地站了起来，一股冷香随着动作拂过她鼻尖。

\n日日相见，这气味已经熟悉得令人心悸。

\n宋如歌惊觉自己不怵他了，却仍抬不起头，慢吞吞说着：“兄长看过的景色，无论血海或是落日，我总也想亲眼看看。”

\n“但从前娘和哥哥总不许我上战场。”

\n“如今，再没人拦得住我了。”

\n说完，她终于抬头，撞进苏涟漆黑深邃的眼里。

\n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连大氅都忘了披上。

\n宋如歌沉默地坐着，直到窗外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

\n她想，任谁遇到她这样油盐不进的木头也会恼怒。

\n苏涟这样尊贵的身份，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即便不说出口，那心意也早已明了。

\n但再如这般留在京城，她迟早要腐朽成泥。

\n苏涟喜欢的是当初那个明媚直爽的宋如歌，倘若不能给他一个这样的自己，她宁愿畅快地死在战场上。

\n……

\n三月天气回暖，水路通行，陆路也更好走些。

\n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遣散下人，封住了府邸。

\n那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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