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说,很有眼色地微微躬身,轻声道?:“殿下慢用,奴婢去殿外守着。”
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关闭的门扉之后,整整一夜,两人才第一次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裴如凇看着闻禅略显冷淡的眉目,故意放软了声音,侧过?头去找她的眼睛,主动讨饶:“殿下生我的气了吗?”
闻禅喝了口酽茶提神,苦得她微微皱眉:“这时候才想起来怕我生气,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裴如凇索性绕到她身前蹲下,像小狗一样抬眼观察她的神色:“固州之战,当世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我以后会良心不安,每晚都愧疚得睡不着觉的。”
闻禅不为?所动:“现在固州的局势和你当年经历过?的完全不同,苏衍君投靠了呼克延,你当年策反穆温的计划已经被彻底看穿了,他会比前世更加警惕你,说不定策反这招根本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会反过?来设计你。”
“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越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源叔夜没?完没?了地扯锯,越王那个心眼没?有针眼大的性子能容得下你踩着他的错处立功?就算你成功逼迫呼克延退兵,你猜越王会不会让你全须全尾地回京城来?”
裴如凇不知听没?听进?去,拉着她的手拢在膝头,温和地道?:“我知道?。”
闻禅冷冷地说:“你知道?个屁。”
“我还记得成亲之前的元夕夜,在积庆寺的浮屠塔上,殿下对我说过?,我们的责任是让每一年每一夜都有灯火如常亮起。”裴如凇没?脾气一样望着她笑?,“固州虽然?冷,但也有很美的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