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地从淮州赶来,陪她一起上路。
这些年被战乱兵祸反复折腾,回头?路上的很多地方和闻禅当年离开时已截然不同,秋风吹过?野草低伏,路边偶尔会露出嶙峋的白骨。
“你就这么贸然过?去,进得了兆京城门吗?”
“我有陆朔给的手令。”闻禅坐在马上,面容和前?些年相?比没什么变化,不知?道是?因为?西川气候养人?还是?她修行得法,“替他出了那么大的力?,这点小?忙他还是?愿意帮的。”
贺兰致笑?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钦佩地道:“真有你的。我看那皇位真不如你来坐,说不定都不用?拖六年,早就能收复兆京了。”
闻禅也笑?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持明公主早埋进土里了。”
她只当玩笑?,清风过?耳转眼即忘,贺兰致说的却是?真心?话。
闻琥这皇帝当得非常轻松自在,北方战事完全靠燕王闻琢和众将们凭良心?在打。南边文武官员天天上奏请求出兵,楚玄度一把年纪了甚至当廷表态愿意亲自领兵北伐,但闻琥说什么也不同意,就好像北方的江山百姓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闻琥不是?个昏昧的君主,至少从他治国理政的种种举措上来看不是?,但偏偏就在北伐这件事上昏了头?。朝臣起初不解,渐渐地才摸透他的心?思:在北方打仗的是?他的亲弟弟燕王,一样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如果有朝一日打赢了,到时候燕王是?会迎兄长回兆京当皇帝,还是?干脆自己走马上任呢?
南北隔江相?望,江山一分?为?二,这些对闻琥来说都不算紧要,要紧的是?皇帝的宝座已经被他坐热了,他不想再拱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