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上。
绿叶下藏着累累的?珊瑚珠,闻禅走近了细看,恍然道?:“是樱桃啊。”
“嗯。”
裴如凇垂眸,收回了目光,提着灯继续朝门外走去,把?闻禅和樱桃树留在院子里。
“可?以吃。”
第70章
回忆(四)
夏初天?亮得很早, 马车离开裴氏府邸,迎着凉爽的晨风驶向城门。街道两旁的民居家家门户紧闭,大街上不时有其他官员车驾经过, 多数都走得慢吞吞的, 好像赴死前自欺欺人的拖延, 心中?暗暗祈祷天?上掉雷, 不管劈死相归海或者劈死自己都行?,这样就不必在生与义中?摇摆挣扎了。
闻禅穿着粗布短打,手和脸都涂得黑黄, 贴了几片假胡须,伪装成车夫模样, 手心里全是冷汗。等赶到城门时,一抬头正好对准城头悬挂的一排尸体?, 死人的眼睛还圆睁着,吓得她手中?打滑,猛地勒紧了缰绳。
好在?前面就是城门守卫, 她这样姑且还能算刹车刹早了, 没有引起叛军警惕。一名负责守门的军将走上前来, 手按刀柄, 不耐烦地例行询问:“谁家的?”
闻禅粗着嗓子,顺从地答道:“我家主人是礼部裴侍郎,今日奉命出城, 还请官爷放行?。”
话音落下, 前后左右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齐刷刷投向他们这边, 吵吵嚷嚷的城门下竟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刹那?间闻禅全身汗毛炸起?, 从手指尖麻到了头发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暴露身份, 关键时候,只听背后传来裴如凇冷淡的问话:“怎么了?”
那?军将与车中?人隔窗对视一眼,面上浮起?了古怪的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朝同伴摆了摆手,示意前面放行?:“没事,走吧,下一个。”
闻禅全身的力气只够甩缰催马,随人流出了城门。等?离开城门二里地,她紧绷如铁的脊背才终于松懈下来,呼地吐出一口?劫后余生的长气:“刚才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他们一听是你?全看过来了,我还以为我露馅了——你?在?兆京原来这么出名吗?”
裴如凇没所谓地道:“不知道,也许吧。”
他不在?意,闻禅也就没多想,有些迟疑地问起?另一件事:“那?些挂在?城头的是……”
“城破以后,相归海占据宫中?,召集所有留在?京中?的文武官员,命我等?俯首称臣、效忠新朝。”裴如凇道,“殿中?侍御史杨廷英当场怒骂相归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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