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咽喉:“自尽,或者我送你上路,选吧。”
相归海懵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我可以替你卖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他彻底踩碎了自己的自尊心,发狠一般朝闻禅乞求,“苏衍君……对,我可以帮你引出苏衍君!你不是要?抓他吗?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一定?会上……”
嗤——
那?只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动静,甚至不如相归海急促的呼吸声沉重。
他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双睛死死地瞪着闻禅,徒劳地抬手试图去堵住脖颈上鲜血狂喷的伤口,但?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落下去,整个人像个被倒空了的破麻袋,沿着铁栅栏软塌塌地委顿在?地。
鲜血汇聚于刃尖,落进黑沉沉的泥土里,而刀锋依旧雪亮如洗。
十二月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但?今天下午的阳光出奇明亮,碧空高远,晴朗无云,闻禅走出昏暗的地牢时,竟然被晃得有点眼花。
凛冽寒风顷刻吹散了她身上沾染的地牢潮气和血腥味,闻禅望天呼了口白气,拢紧肩上的大氅,信步走向前?院,刚转过?游廊拐角,就看见了白墙竹丛旁边长身玉立的身影。
她忽然有一瞬间恍惚,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场面,熟悉得令人鼻头一酸。
背对着她的人如有所感转过?身来,目光遥遥地穿过?空旷庭院,朝她投来温柔含情的一瞥。
闻禅笔直地走向裴如凇,对方?也同时朝她走来,等两人只隔了一道台阶时,她面对相归海时那?种冷铁一般纹风不动的神情已经无声无息地融化殆尽,变成了话里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