龉,不利于日后相处,于是拿眼风在裴如凇身上一溜。裴如凇立刻会意,知情识趣地道:“二位慢聊,晚生告退。”
他退出正堂,内廷画师也跟着一道离去,堂中只留下裴鸾和梁绛两人。梁绛方向他细细转述了宫中之事,末了又敲打道:“陛下与公主皆明察秋毫,最恨欺瞒蒙混之事。此次若非公主在圣上面前周全,只怕陛下的雷霆之怒现已落到了大人身上。裴公虽爱惜令公子,终究要为裴氏一族的前程考虑,切勿因小而失大啊。”
裴鸾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回来,让裴如凇在梁绛面前露了脸。倘若陛下只要裴家子应选,他大可以裴如凇有婚约在身为由,推出二房三房子侄去搏这个荣宠。可裴如凇偏偏先叫梁绛看中,连画像都要画完了,难道他还能冲出去把画撕了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恳切地道:“梁内监有所不知,裴氏与苏氏世代交好,拙荆与豫州太守苏燮之妻是同母姐妹,两家早已指腹为婚,互换庚帖,犬子实不堪配贵主……”
梁绛“嗐”了一声,语气微含不耐:“老奴方才的话,裴大人敢是一字都没听进去?想尚主的公卿勋贵能一直排到永宁门外去,为何陛下独独看重裴家?能不能合公主的眼缘,这谁也说不准,但令公子纵然未能雀屏中选,裴家的忠心,陛下却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说大人执意要和陛下掰手腕,不惜阖族前程,也要维护这段婚约呢?”
裴鸾寂然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拱手朝梁绛谢道:“我明白了,多谢内监指点。”
梁绛矜持地点点头,面上仍带着雷打不动的三分笑意:“裴公为人一向透彻,您想开了最好。如此,老奴也可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待送走梁绛一行,裴鸾将裴如凇叫进书房,颓然倒在圈椅中,向他宣告了这个消息:“陛下似有择裴氏联姻之意,你与钟州苏氏的婚约,看来是要作废了。”
“陛下宠爱持明公主,她又在松阳立下大功,为了奖励她,婚事必定如她所愿。你的才貌出身都是一流,除非公主眼光特异,否则绝不会看不上你……你笑什么?”
裴如凇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安抚道:“父亲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坏,横竖都是入仕,门荫或是尚主并无区别,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还是看各人本事。”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主动分忧,裴鸾心中稍感宽慰,然而他对裴如凇寄予厚望,原本指望他能拜相封侯,成为一代名臣,却被公主横插一杠,拐上外戚这条路,又深觉不甘:“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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