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并没有什么行李,简简单单收拾一番后,只带了几件衣裳同事先置办好的、去往幽州的路引,即同虞恒离开了晋王府。
立在王府院墙外郁郁青青的巨树之下,虞恒问她:“阿缨,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想去幽州找我妹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我当然愿意。”虞恒脸上的笑容有些神伤,“我留在洛阳做什么呢?让别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拿父兄性命去博个锦绣前程的小人么?”
虽说父兄行刑的日子还要几日,但结局早已注定,某种意义上说,是他亲手手刃了他的父兄,小妹会怪罪他,人们会议论他,后世史书,也不知会给他怎样的评价。
说他是大义灭亲也好,背父弃家的叛徒也好,总之,洛阳是他的伤心之地,他不想留在京中。
“你不要这样说。”华缨劝慰他道,“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他们本就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且若非他们谋逆,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而若真叫他们得逞,只怕将来死的人更多。”
知他心里不好受,她怜惜地看着青年黯淡伤神的眉眼,下意识伸手去拂。然指尖还未触及他眉尖,又恍然忆起男女之别,纤纤素手,一时僵在半空。
虞恒则缓缓握住了那只手,带着她,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阿缨。”他温柔注视着女郎微微怔愕的眼睛,“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了。我就只有你了,我也只跟着你。”
“从此以后,九州四海,你在哪,我在哪,好吗?”
四目相对,他眼中涌动着碎星一样的潋滟光辉。情意绵绵,许多事已然不言而喻。
华缨心间突如其来的一悸。
“好。”她微笑着道,指尖怜惜地轻抚他眉宇,“我们就去幽州,余生也不要回洛阳。”
当日,华缨与虞恒离京。
夜间将要就寝时令漪才知晓此事。她今日被兄长锁在寝居里足足折腾了一个下午,直至晚上也不得安生,用了饭又将她抱进浴池里共浴,对于外事,自然一概不知。
浴池里水雾氤氲,热气蒸腾而上。令漪软绵绵地坐在兄长怀中,已是累得没有力气,纤密的羽睫颤颤的,半阖着眼,任由他清洗身下的泥泞。
嬴澈觑着她心情尚好,便顺带说了骆华缨离京的事。令漪先是怔愕了半晌,旋即嗔恼地抱怨:“都怪你。”
“定是王兄把她挤兑走了,还把我栓在这儿,害我没能见到华缨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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