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细细地在青年明显瘦削苍白许多的脸庞上打量,“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从来都不会将你们混为一谈……”
“阿恒,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说过的,你要给我做一辈子跟班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儿时的承诺历历在耳,言犹未绝,他没忘,却永远也没可能回去那无忧无虑、无仇无恨的日子了。虞恒的眼眶慢慢地湿润,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又问:“你呢?你的伤好了吗?”
华缨一愣,旋即嗔怪地瞪他:“都多久的事了,早好了!”
“我也很好,”见她瞪他,他总算有些找回往日与她相处时的轻松自在了。虞恒微微笑道,“这些天,晋王殿下很照顾我,没让我吃什么苦。”
话虽如此,不必受皮肉之苦,他心里的煎熬又何尝会少。
那毕竟是自己的父兄与族人,若非自己的倒戈,也许真能颠覆乾坤,而非族灭。他当然会为自己的背叛导致父兄赴死伤心,可他读过书,他明理,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无法辜负自己的良心坐视他们犯下弥天之错!
长捷一扇,他压下那些盘旋在胸腔间的情绪。华缨没看出他的异样,点点头道:“等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向晋王殿下道谢。”
长久的牢狱生涯令青年有些不良于行,华缨耐心地扶着他,一直将他扶至了大牢门口,道:“你在外面等我,我,我还想去见见一个人。”
见谁?虞恒没问,心间却隐隐有了答案。他看着她头上今日特意簪上的那支金雀钗,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见见哥哥,华缨却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臂,独自转身朝牢中走去。
她今日来刑部本就是晋王特许的,辞别虞恒之后,很快便有狱卒迎上前,将她带至牢狱深处一间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前。
狱中昏暗又阴冷,四处是铜墙铁壁,唯有头顶漏了一捧光,照在大狱阴冷的墙壁上,汩汩如水银流动。
其下,虞琛正箕坐在一堆乱蓬蓬的干枯稻草上,贴着墙闭目养神。
察觉到有人来了,他缓缓睁开了眼。
“是你?”
视线相触,那张冰冷而毫无表情的脸上似是裂出一丝讶然。但不过转瞬,又似冰花消融于嘲讽之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骆华缨,你竟舍得来看我,是来看笑话的吧。”
“是啊。”华缨语调悠然,美丽的脸上甚至萦了一缕笑,“过两日你就要死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你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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