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走,便更沉寂了。
阮窈有意把品姜支开,取出事先就备好的小包囊,快步绕出小院,麻溜地往山腰上跑。
前次是借夜色奔逃,这回拾阶而上,又是另一番心境。
山腰上的别苑是崔氏族人从前自住的居所,待临近玉泉院,松林间别有洞天,果如品姜闲谈时所说,山上引了好几池汤泉,正缓缓往外冒出氤氲缭绕的湿气。
汤泉前后设有山水花卉屏,林深处依稀可见墨瓦白墙的小楼,以便更衣休憩。
阮窈推门而入,四处瞧了好一会儿,玉泉院连同汤泉附近连半个侍女的影子都见不着。
也不怪端容公主忖度,实在是裴璋此人性情古怪,不喜外人近身侍奉。偌大一座院落,冷冷清清,万分谧静。
她寻了一处最为隐僻的池子,褪掉鞋袜,小心翼翼伸脚下去,试了试水温。
再三确认山中无人后,阮窈宽衣解带,将外裙叠落在池边的竹架子上,穿着中衣下了水。
双足踩到池底略显滑腻的岩石后,她用手拨了拨飘在水面的几片枝叶,不多时,便适应了汤泉的热劲儿,舒适地轻轻喟叹。
自遭难后,就再未好生沐浴过。
好容易在园里住下养伤,女医又再三叮嘱,不可泡浴。
前几日同瑟如扭打落了水,回去后再如何洗,仍觉着发肤上有股子泥腥味,这才动了汤泉的心思。
左右裴璋不在,这崔氏旧宅说到底也是民脂民膏,又凭何只许他一人住。且林间这样多的池子,他用得过来吗。
阮窈在心里嘀咕两句,又洗了会儿,裹上预先备着的外衫,跑回更衣的小楼。
她脚步轻快,顺手闩上门,先把绣鞋踢掉了,又赤足走到更衣屏风之后,一面褪去湿衣,一面擦去发上和肤上的水痕。
才泡过汤,阮窈舒服得连换衣间隙都在轻哼不知名的小曲。
刚穿好烟紫罗裙,屋外一阵雷声轰隆,雨水霎时间又淅沥而下。
她抬眼瞥见屏风外的木架高处恰放了把油纸伞,便匆忙间将衣带系好,走上前垫着脚去够伞。
偏生这木架有些高,阮窈伸手够了几下仍未够着,不由烦躁起来,又低头张望身旁可有能用作踩脚的物件。
然而下一刻,她望见了一片天青色的衣角。
高大的人影正立于她的身后,继而抬手取下阮窈够了好一会儿的伞。
楼中光影因阴雨而略显幽暗,眼前人面如美玉,疏秀的眉下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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