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瓷碗底,剩下些漆黑的药渣。群青忽然问:“我的药一直都是若蝉煎的?”
“若蝉娘子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火尝药才行。”
群青颔首,并未多言,只是收碗之前,把药渣倒出来,包在素帕中。
待婢女关门离开,群青打开窗户,递出药渣,低声道:“去帮我验一下这碗药。”
窗外的狷素惊了一跳,只见花枝纵横的阴影下,群青披散头发,神情平静,仿佛她使唤陆华亭的属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然而身为暗卫的素养,已让他两手捧住碗,点头无声去了。
群青关窗闭户,感觉身上没有力气,便在床上蜷缩起来,盖上了被子。半晌,手在被子下,慢慢地移到了小腹处。
心绪复杂,半梦半醒之间,一段童年记忆倏忽涌入脑海。
那时她还不记事,时玉鸣闯进房内,抓着坐在床上的她摇晃,小小的包子脸写满愤怒:“你不是我妹妹!我有自己的亲娘,我是不会忘记她的。你娘装得再好,也休想取代我的娘!”
侍女们阻拦不及,惊骇地跑出去告状。
“我讨厌你,不止我,你阿娘也讨厌你,我看见她用鼓锤重重地敲自己的肚子,说你来的不是时候。”似乎还是不够解恨,小小的时玉鸣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故意做出鬼脸。
孩童不解这话中的恶意,却因这丑陋的鬼脸皱了脸,大哭起来。下一刻,便是时余破门而入的责骂声,时玉鸣被拖出去的叫嚷,朱英和婢女们焦急劝阻的声音……
耳边喧闹声像海潮一般褪去,群青被人唤醒,定了定神。
房内银炭已经点起来,陆华亭轻轻撩开帘子,他想拭她额上汗珠,意识到自己手凉,便攥紧手指,眼中霜色更重:“娘子,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