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一闭上眼,脑海中便都是与爹娘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她是家中独女,爹娘疼得紧。柳氏疼她不必多说,就算是不苟言笑的沈饶,沈京墨年幼时,每到休沐也定会抱着她出去转转。
可转眼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染上了血色。爹娘和沈家众人皆身披枷锁,在官差的驱赶下,赤着脚散着发,狼狈不堪地走过漫漫长街。行刑官一声令下,血溅三尺,一个脑袋骨碌碌滚到她脚下,死不瞑目地盯着她。
沈京墨惊醒了。
窗户关着,从缝隙里透进些光亮。她怔怔地盯着那一丝光线瞧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夜那个两次擅闯她房间的男人。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既是思念亲人的泪,也是害怕和委屈的泪。
直坐到日上三竿,雨也早就停了,她才擦干眼泪,壮着胆子把椅子挪开,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去飞快地看了一眼。
屋外没人,她只闻到暴雨过后土地湿漉漉的气息,以及一阵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臭味。
沈京墨皱起眉头,捂着鼻子寻找起味道的来源——?????????発???????i????????e?n??????②??????c?o??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小院。院子不大,甚至比不上沈府的后花园。四面石头砌的院墙很矮,她站在屋里,踮起脚,勉强能看见院外。
院门靠近她这间屋子,另一侧的屋门口有一小片地,种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菜,有些叶子很大,有些又直又细,露出下方松软的土来。
菜地周围扎着一圈很矮的篱笆,旁边用参差不齐的石头块圈起了一块地方,不时传来什么东西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京墨一时分不清臭味到底是从菜地传来,还是那哼唧的方向传来,但院子里的空气确实有些难闻,她实在呆不下去,想要退回屋里去,可刚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