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就不想睡嘛,”苏景同垂眸藏起所有情绪,慢慢系衣带,“生什么气呢。生气对身体不好。”他的手有点哆嗦,系了几回,都手抖地没系上。
算了。
苏景同懒得挣扎。
屋里总觉得有点冷,冷得他浑身寒意铺天盖地,像着单衣走在冰天雪地里,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现在是几月啊,怎么这么冷。
去年同时期有这么冷吗?没有吧。
真是造孽,一年比一年冷,以后冬天可怎么过。
还是回床上去吧,有被子盖着,也许会好一些。
起身时,他看到了手腕上的纱布,他的手腕已经不大疼了,皮外伤便是如此,无论当时疼得多刻骨铭心,一旦不去碰它,很快疼痛就会被遗忘。
人在疼痛的时候,大脑难以同时处理多项事务,于是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思绪,都会在疼痛中搁置一边,只剩下当下最重要的痛觉。
他有点怀念自己的镣铐。那副镣铐选得特别好,他精挑细选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适合自己的尺寸,卡得严丝合缝,稍微动动,就能带来刺激的痛感,迫使他沉心静气。
他这几年很喜欢这种感受,心里能松快许多。
苏景同环顾四周,视线从床头,转到梳妆台,又看向博古架,最后落到桌子上,都空空荡荡,不见镣铐。
苏景同愣了许久,才茫然地想起那副镣铐顾朔带走了。
啊……
带走干嘛……
他挑了很久,才挑到这副合心思的手铐啊。
怎么就给带走了呢。
翌日一早,朝未上,旨意先到。苏景同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
新帝第一朝,开得剑拔弩张。经济、民生、军事这些要徐徐图之,只简略提了个大概,关于西南叛军一党的处置,吵了个天翻地覆。
西南王伏诛,罪行却还要再查。西南王身边的将领,也需挨个查清罪过,再